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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的 了解老年人和租房青年人的生活现状以及对无血缘关系青年人零房租或者低房租居住在空巢老年家庭，青年人提供一定量照顾补偿的合住互助模式的认同度，为政府部门制定养老和住房问题政策措施提供民意调研数据。方法 对杭州市老年人和租房青年人进行问卷调查。结果 受访老年人家庭空巢率达80.8%，44.2%老年家庭有空余房间。受访对象特别是青年人对合住互助模式认同度高，明确认为合住模式可行的青年人达54.4%。结论 少老合住养居互助模式在我国的实施推广具备一定的客观条件和民意基础，是值得探索的家庭养老补充形式。 【关键词】 养老;住房;少老合住;认同度 老龄化和住房问题是中国现阶段面临的两大严峻挑战。我国实行的独生子女政策使城市家庭以“四二一”结构为主，独生子女的外出求学、就业导致了大量空巢家庭的出现，给老年人的生活、心理带来了系列问题〔1〕。另外，我国近年来房价高涨，严重影响了城市外来青年人的生活质量和工作积极性。因此，在借鉴德国等国家〔2〕鼓励青年人与有需要的老年人合住互助的养老经验基础上，本研究提出激活空巢老年家庭闲散住房资源以获得适当照顾补偿的“少老合住养居互助模式”，即青年人特别是高校毕业生以零房租或者低房租居住在有闲散住房资源、生活能自理的空巢老年家庭，两者相对独立又相互帮助的家庭养老补充创新模式，将老年人的“养老”和青年人的“居住”问题联系起来解决。为了解老年人和青年人的生活现状以及对该模式的认同度和参与意愿度，本文分别对杭州市的老年人和青年人进行了调查研究。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60岁以上杭州市老年大学学员;在杭州市工作目前租房的外来青年人。 1.2 方法 自行设计调查问卷，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员进行预调查，再正式开展调查。采用一对一解释、询问的匿名调查方式。问卷当场收回并及时复核。内容包括研究对象的基本情况、住房情况、对“少老合住养居互助模式”的认同度等。 1.3 统计学分析 使用SPSS17.0统计软件包，计数资料分析采用χ2检验。 2 结 果 2.1 基本情况 发放问卷共800份，回收有效问卷777份，有效率97.1%。其中老年人437人，青年人340人。老年人60～69岁258人(59.0%)，70～79岁149人(34.1%)，80岁以上30人(6.9%)。青年人中304人(89.4%)工作年限为5年以下，297人(87.4%)年龄在20～30岁;老年人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67人(15.3%)，初中58人(13.3%)，高中111人(25.4%)，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201人(46.0%)。青年人全部为大专以上文化程度，其中大专178人(52.4%)，本科149人(43.8%)，硕士及以上13人(3.8%)。老年人中没有子女的3人(0.7%)，1个子女的171人(39.1%)，2个子女的189人(43.2%)，3个及以上子女的74人(17%)。其他基本情况见表1。表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2.2 住房情况及其他 老年人与配偶住在一起的360人(82.4%)，与成年子女分开居住即空巢家庭的353人(80.8%)。365人(83.5%)拥有住房产权，住房面积大于60 m2的有344人(78.7%)，其中大于90 m2的145人(33.2%)。193人(44.2%)有空余房间。青年人中204人合租(60%)，136人(40%)独立租房，200人(58.8%)租房人均面积小于30 m2。空巢家庭中住得最近的子女为同小区的有41户(9.4%)，不同小区但同行政区的有36户(8.2%)，不同行政区但同市的有208户(47.6%)，其他定居在不同城市甚至国外的68户(15.6%)。认为子女孝顺的有301人(68.9%)，认为不孝顺的有5人(1.1%)，认为一般的有131人(30.0%)。认为子女每天都能提供帮助的仅有62人(14.2%)，每周至少1次的88人(20.1%)，每月至少1次的38人(8.7%)，很少帮助的达249人(57%)。 2.3 对“少老合住养居互助模式”的认同度 大部分受访对象对“少老合住养居互助模式”持赞成和观望态度。青年人对该模式的认同度高于老年人(χ2= 55.876，P<0.001)。有更多的青年人愿意参与少老合住互助模式(χ2= 21.037，P<0.001)。无论如何都不考虑合住的老年人和青年人仅为33人(7.6%)和20人(5.9%)。调查对象对该模式的评价较高，但尚有一定顾虑。如果政府采取相关措施可提高各群体的参与意愿度。见表2。表2 调查对象对“少老合住养居互助模式”的认同度 3 讨 论 人口老龄化是目前很多国家共同面临的社会难题，各国政府也在不断完善相关养老服务体系，包括政府主导的各层次民间社会支持力量的组织和调动〔3，4〕，如2006年由德国家庭事务部部长建立的“多代屋”(Multi-generational Centres)国家公共服务项目，是德国政府重视“社区多代参与融合”理念的体现，也是对“积极老龄化”的生动创新〔5，6〕。中国人口特点为未富先老，政府更应重视调动多途径多层次力量，创新性地解决该社会难题。针对我国不同社会群体开展生活现状和民意调查，对政府民生政策的完善和落实具有指导意义。 本次调查的老年人虽然子女相对较多，健在子女数超过2个的老年人有263人(60.2%)，但大多与子女分开居住即空巢家庭高达353户(80.8%)。由于社会的发展和人口的迁徙流动，大多子女居住地离父母较远，不能很好地提供帮助。调查中受访老年人认为子女孝顺的有301人(68.9%)，但认为子女很少能够提供帮助的也高达249人(57.0%)。随着 “四二一”城市家庭模式的普遍化，子女数的减少将使我国空巢家庭老年人的安全和照顾问题更加显著。另外，住房情况调查显示老年人中有193人(44.2%)有空余房间，还不能排除部分老年人留有房间给子女回来居住而未选择该项。 在对“少老合住养居互助模式”的认同度上，调查发现大部分老年人和青年人都对该解决问题的新方案持正向评价，认为该模式“观点新颖，可作为解决养老和住房问题的新思路”的老年人和青年人都是最多的，分别为175人(40%)和186人(54.7%);认为该模式不实际、会有很多问题的老年人和青年人分别只有94人(21.5%)和46人(13.5%)。青年人对该模式的认同度和参与意愿度都显著高于老年人，这可能与青年人相对易于接受新事物有关，也可能与受访青年人全部为租房状态，生活条件一般有关。调查发现本次受访青年人普遍对生活现状不满意，对生活满意的只有54人(15.9%)。而受访老年人全部为老年大学学员，在职业分布上相对集中于党政机关和事业单位，对生活满意的有218人(49.9%)。在假设养老和住房问题日益严峻的情况下，有更多的受访对象认为该模式值得推广，仅有33位(7.6%)老年人和33位(10%)青年人坚持认为该模式不值得推广。这说明少老合住模式虽然目前在我国并未具体开展，但这种社会不同代际资源优化整合方案由于其社会意义的显著性，其推广已有较为广泛的民意基础。 虽然受访对象对“少老合住养居互助模式”认同度高，但受访老年人和青年人对这一新思路、新观点也存在不同顾虑。老年人顾虑因素中排在前3位的依次是信任、交流和自由问题，而青年人顾虑的依次是交流、信任和自由问题。这可能与老年人群体思想相对保守、更重视安全问题;而青年人由于目前社会合租现象常见，很多人的合租体验中发现交流相对信任和自由问题更为普遍有关。老年人对合住对象的选择还存在一定的倾向性，如调查发现老年人中仅35人(8.0%)愿意与非大学毕业生合住，不愿意与非大学毕业生合住的有195人(44.6%)，还有207人(47.4%)视情况而定。老年人和青年人都认为由熟人或可信中介如学校和社区联合介绍、并提供资料双向选择有助于自身参与意愿的提高。另外，政府主导统一制定协议、联动媒体广泛宣传营造全社会共同关注参与的舆论氛围等也是很好的推广措施。本调查结果可供政府制定相关政策措施时作为参考。 城市家庭空巢率高、闲散住房资源丰富，激活空巢老年家庭的闲散住房资源以获得一定的照顾补偿，是空巢家庭以住房为资源结合中心的无血缘关系代际交换互惠原则的体现，是值得探索的家庭养老力量的创新补充形式。关于老年人和青年人对合住互助模式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以及代际交换中照顾的需求和补偿包括类型和强度等值得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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